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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经部一童溪易传易类提要

臣/等谨案童溪易传三十卷宋王宗传撰宗

传字景孟,宁德人。淳熙八年进士,官韶州教授。董真卿以为临安人。朱彝尊经义考谓是书前有宁德林焞序,称与宗传「生同方,学同学,同及辛丑第」,则云临安人者误矣。宗传之说,大概祧梁、孟而宗王弼,故其书惟凭心悟,力斥象数之弊,至譬于误注本草之杀人。焞序述宗传之论,有

「性本无说,圣人本无言」之语,不免涉于异学,与杨简慈湖易传宗旨相同。盖弼易祖尚元虚,以阐发义理,汉学至是而始变。宋儒扫除古法,实从是萌芽。然胡、程祖其义理而归诸人事,故似浅近而醇实;宗传及简祖其元虚而索诸性天,故似高深而幻窅。考沈作哲作寓简,第一卷多谈易理,大抵以佛氏为宗。作哲为绍兴五年进士,其作寓简在淳熙元年,正与宗传同时。然则以禅言易,起于南宋之初,特作哲无成书,宗传及简则各有成编,显阐别经耳。春秋之书事,檀弓之说礼,必谨其变之所始。录存是编,俾学者知明万历以后,动以心学说易,流别于此。二人亦说周礼者,存俞庭椿、邱葵意也。乾隆四十五年十二月恭校上。

总纂官纪昀、陆锡熊、孙士毅,总校官陆费墀。易传原序:

「易」不可以「易」言也。盖自汉魏以来,世之言易者特多于他经,而其失也,比之言他经者亦多,此其故何也?易而言之之过也。夫人之情,有所难乎此也,则必有所畏谨乎此,而后获免轻议乎此之失。苟惟有所易也,则将争奇竞巧,而不知中庸之为至德;骋私任臆,而不知正直之为王道。如是则择焉不精,语焉不详,贸贸然不知朱紫苗莠之固有其辨,而吠声觇影之流始受其误矣。昔者夫子盖尝致谨乎此也,观其言曰:「加我数年,五十以学易,可以无大过矣。」夫学易而可以无易之过,此岂童心浅智者之所能为也?故圣如夫子,亦曰:「吾犹有待焉尔。」圣人之心,其不敢有所易如此也。而客有注易与本草孰先之问,为陶隐居者则告之曰:「易先。」其说曰:「注易误,不至杀人;本草误,人有不得其死者。」呜呼!自斯「人不至杀人」之言一发,而易之误自此始矣。世之轻议是经者,始纷纷矣。夫岂知本草误,误人命;注易误,误人心。人心一误,则形存性亡,为鬼蜮,为禽兽,将无所不至,其祸不亦惨于杀人矣乎?隐居之言曰:「本草误,人有不得其死者。」殊不知注易误,人有不得其生者,可谓智乎?或曰:「若之何而可以无易之过,如吾圣人之学易矣乎?」曰:「窃尝闻之,纲一举而目张,领一挈而裘顺,天下之有是物也,孰从而然欤?是故有所谓形而上者之制乎命,而后是物也得以肇其长短小大之形,吉凶消长之变。世之言易者,孰不曰舍是数不可以言易也,舍是象不可以言易也。而圣如夫子,亦必曰是数与象,易所不废也。然所以为是数与象者,或不知其说焉。则自一以往,而有不可胜计之数,自形色貌象以往,而有不可胜计之象,虽夫子亦末如之何矣。何也?圣人之于易,徒知据乎其会而已矣。据其会则凡憧憧于吾前者,莫吾眩也。圣人之于易也,徒知立乎其颠而已矣,立其颠则凡纷纷乎吾下者,莫吾度也。然则是数也,是象也,不知务其所以然之说也,而可乎?夫苟舍是而役役于不可胜计之地,此夫子所谓易之过也。然则舍数与象不可以为易,而其过也,乃数与象也,则金石草木所以为本草也,而其杀人也,乃金石草木也。天下同知本草误,误人命,而不知易误,误人心。吁,亦异哉!余不敏,一经之教,奉以周旋有日矣。」然学愈久而心愈杂,故虽疲神剔思于此,非不勤且至也,而未尝敢下轻议之笔。虽然,抑尝思之,加我之年,亦行甫及矣,进无用于时,退无补于身,不于此时也而有所勉焉,岂其志欤?若夫所谓大过,亦不敢自谓果可无也,愿就有道而正焉。王宗传谨述。

性本无说,圣人本无言,童溪之论性然也。易,尽性书也,而何至于多言?我知之矣。六丁敕易在天,三爻吞易在人。天而人之,易其显乎?余与童溪生同方,学同学,同及辛丑第,知其出处最详。公性能酒,饮已辄论易,尝曰:「吾远祖文中不善辨,为负苓者诎。使与我遇,当瞪目张胆灭其苓而饥之,曰:尔不有于人,又何有于身?」自是与人论易不倦,而于二系为详。出其门者十九青紫。既第之三年,教授曲江,越二年而书成,大书其影曰三十卷之易书,自谓无愧三圣,其笃于自信者欤?公姓王,讳宗传,字景孟,世谓天下王景孟,则其人也。开禧更元,族子𬳶客武陵,以书来曰:「刘君日新将以童溪易传膏馥天下后世,叔大夫父当序。」是以序。儒林郎、知衢州开化县主管劝农公事林焞炳叔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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