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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定四库全书

周易玩辞卷十四

宋项安世述系辞下八卦成列章第一

自「八卦成列」至「生乎动者也」,皆言爻象之变动,天道之所以流行也。自「刚柔者,立本者也」至「贞夫一者也」,皆言人之处变动,人极之所以立也。彼以其动,此以其贞,天人之道,二者而已。自「夫乾确然」至「情见乎辞」,再言爻象之变动,曰吉与凶而已。自「天地之大德曰生」至「禁民为非曰义」,再言人道之所以立,曰仁与义而已。大抵上系之文,多言圣人作易之事;下系之文,多言圣人用易之事。此下十三卦,皆以古人之事实之。

「乾确然」「情见乎辞」,

乾易坤简,爻效象像,即上文所谓「象在其中」、「爻在其中」也。此刚柔立本之事也。爻象吉凶,功业圣人,即上文所谓「变在其中」、「动在其中」也。此变通趣时之事也。爻象动于蓍策之中,吉凶见于辞命之际,故谓爻象为内,吉凶为外。是故欲知事物之会通,观乎爻象之变足矣;欲知圣人忧民之意,观乎吉凶之辞足矣。

「八卦成列」,「生乎动者也」,

象至于八而备,六十四卦之象皆因八而成也。「爻至于重而足」,三百八十四爻皆因重而生也。易之变有飞有伏,有交有互,不可胜穷,而不出于一刚一柔之相杂。人之动有吉有凶,有悔有吝,而不出于卦辞爻辞之所命。变与动字义相近,恐读者之不能辨也,故圣人自释之曰:「吉凶悔吝,生乎动者也。」明变主易言之,动主人言之也。

刚柔立本,贞夫一者也,

刚柔即奇耦也。易以刚柔立象,圣人以仁义立道。易之变化,不出于刚柔;圣人之趣时,不出于仁义。故吉凶万变,而至一之本不动。一者何?刚柔仁义是也。外刚柔仁义而言变通,是为吉凶所动,非乐天趣时者也。天地所以为法象之大,日月所以为阴阳之宗,人道所以为变动吉凶之主,亘万古而长存者,一而已矣。一之动为刚,一之静为柔,外一而言刚柔,外刚柔而言变通,皆诡道也。下系之「贞夫一」,即上系之「太极」也。下系之「刚柔」,即上系之「两仪」也。两仪即太极,非两仪之外复有太极。刚柔即一,非刚柔之外复有一也。一之始动为乾,易之奇画是也。一之复静为坤,易之耦画是也。故曰:「乾示人易,坤示人简。」又曰:「爻也者,效此者也。象也者,像此者也。」明乾坤即奇耦,奇耦即一也。曰生曰仁。

天地之盈虚,皆主于生,圣人之慈断,皆主于仁。故易之变通,一动一静,而皆名之曰动。圣人之仁,即天地之生易之动也。彖曰:「大哉乾元。」上系曰:「乾知太始。」又曰:「继之者善也。」皆此意也。接太极而动者,乾而已;受乾而生,各有定形者,坤也。继道而出者,仁而已。依仁而行,各有定理者,义也。故动足以包静,而动之本又出于一;仁足以包义,而仁之本又出于一。盖凡上系之言极其广大,而下系之言极其精要,若此之类,可以概见也。

曰「位」,曰「仁」,曰「财」,曰义。

「圣人之大宝曰位」,即「崇高莫大乎富贵」也。曰仁、曰财,曰义,即「备物致用,立成器以为天下利,莫大乎圣人」也。得富贵之位,行圣人之道,本仁以为心,明义以立政,然后可以保烝民之生,配天地之大。故自此以下,以包羲氏、神农氏、黄帝、尧、舜氏实之,皆圣人之富贵者也。

理财正辞,禁民为非曰义。

财者,百物之总名,皆民之所利也。理财,谓水、火、金、木、土、谷惟修,所以利之也。正辞,谓殊贵贱使有度,明取予使有义,辨名实使有信。盖利之所在,不可不导之使知义也。禁民为非,谓宪禁令,致刑罚,以齐其不可导者也。盖养之教之而后齐之,圣人不忍人之政,尽于此三者矣。理财,则易之备物致用也;「正辞」,则易之当名「辨物正言」也。「禁民为非」,则易之断吉凶、明得失,外内使知惧也。易之事业,亦尽于此三者矣。而其德意之所发,则主于仁民而已。义者,仁之见于条理者也,故名之曰义。包羲氏章第二

自「仰则观象于天」至「以类万物之情」,其例皆在说卦篇中,可以类推也。象以气言,属阳;法以形言,属阴。「鸟兽之文」,谓天产之物,飞阳而走阴也;「土地所宜」,谓地产之物,木阳而草阴也。十三卦

离之两目为网罟之象;益之上入下动,为耒耨之象;噬嗑之明以动,为日中,为市之象;涣之木在水上,为舟楫之象;随之上说下动,为服牛乘马之象;小过之上动下止,为杵臼之象。此六卦之义,皆明而易见。其余七卦,象颇未明,今以义推之。乾坤相变为六十四卦,此变通之象也;豫内坤为阖户,外震为动木,此重门击柝之象也。睽三、四、五互坎为弓,兑为上弦,离为兵而丽于上,此弓矢之象也。大壮以二阴覆四阳,为栋宇覆人之象。大过以二阴包四阳,为棺椁包人之象。棺椁、栋宇,皆二木也。大过内外卦反对皆为木,故有内棺外椁之象。自大过变为大壮,并二木于五、上二爻,故有上栋下宇之象。夬以乾金为言于内,兑金为决于外,书以刀记言,契以刀决之,故为书契之象。象

象即卦也。卦著全卦之象,彖言上下两卦之材,爻贡六爻之动,三者具而吉凶悔吝明矣。此章首言包羲观物制易,中言数圣人观易制物,皆尚象之事也。至此乃言尚辞、尚变、尚占之事,而易之四道备矣。阳卦多阴章第三

阳为君,阴为民。阳卦多阴,二民也。阴卦多阳,二君也。阳画奇,亦一君也。阴画以二奇为耦,亦二君也。上两「何也」并为问目。下文总以君民一说答之。

十卦十一爻章第四十卦以咸九四为主意,大抵论感应之一心,屈信之一形,往来之一气,出入之一机也。精义入也,乃所以利其出;利用出也,乃所以安其入。自此以下,困、解、噬嗑、鼎、否,皆言利用之事。豫、复、损、益,皆言精义之事。困不利而解利,噬嗑初九福而上六祸,鼎凶而否吉,自一人一事而至于天下之用,皆尽于此矣。豫言知几之早,复言省过之速,损言心之当一,益言道之当豫,精义入神之功,亦尽于此矣。穷神知化,

至于神,然后能穷神之所由起;至于化,然后能知化之所由推。知化犹知「大始」之「知」,非万物生于其手者,不能知万物之始也。非万物生于其身者,不能知万物之机也。孔子言知天命,子思言知天地之化育,皆至乎其地者也。凡傍观仰视,遥度臆料者,皆未足以言知也。天下同归而殊涂,一致而百虑,天下何思何虑?

自「日往月来」至「屈信相感而利生焉」,言物理之「同归而殊涂」也。自「尺蠖之屈」至「以崇德也」,言物情之一致而百虑也。自「过此以往」至「德之盛也」,言天下何思何虑也。日月同于生明,而往来之道则殊;寒暑同于成岁,而往来之时则殊。其殊者,一屈一信也;其同者,成顺致利也。往者,屈也;来者,信也。屈信相感而利生焉。此三句以解上六句也。此所谓「同归而殊涂」也。自物言之,「尺蠖之屈」,乃用此以求信也;「龙蛇之蛰」,乃用此以存其身也。自人言之,心之精者,即其用之利,用之利者,即其德之崇。上段犹以彼此相成,此段即屈为信,即信为屈,愈入于约矣。此所谓「一致而百虑」也。然日月寒暑,天道之自然者,固可以言「何思何虑」矣。其在人事,则精义所以利其用,利用所以崇其德。其致虑也,如尺蠖之求信,未可以言无思也。其入神也,如龙蛇之存身,未可以言无虑也。盖犹有致有崇、有求有存也。必至于过此以往,而入于穷神知化之乡,未之或知,而安于德盛仁熟之境,乃可以言「何思何虑」。此夫子从心之时,孟子圣神之境也。谄渎。

谄者本以求福,而祸常基于谄,梁、窦之客是也。渎者本以交𬴐,而怨常起于渎,窦、灌之交是也。易言「知几」,而孔子以不谄不渎明之,此真所谓知几者矣。欲进此道,惟存察之密,疆界素明者能之,此所以必归之于「介如石」者欤!其殆庶几乎:

殆者,将也。庶几者,近辞也。论语曰:「其庶乎其几也。」诗曰:「庶几有臧,式饮庶几。」皆近辞也。此段先立本说,言君子以有四知,故为万夫之望,然后却以颜子之事为将近之,以实其说也。夫知彰者众矣,惟君子于微而知其彰;知刚者众矣,惟君子于柔而知其刚。盖由用心之精,烛理之明,是以至此。欲进此者,当自颜子始。毫厘丝忽之过,一萌于方寸之闲,可谓微矣,而吾固已了然而见之;可谓柔矣,而吾固已斩然而绝之,岂容其彰且刚哉?此何止万夫之望,真万世之望也。此章内十一爻,虽各为一段,而意皆相贯。此爻尤与上爻文意相关。化醇化生。

天地之交,合万物而同生,故曰「化醇」。万物之交,各成其类,故曰「化生」。民不与也。

危以动,则民不与,党与之与也。无交而求,则民不与,取与之与也。易以语,惧。以语,以易对惧,则义可见矣。直者其语易,曲者其语惧。乾之所以易者,以其直也。

乾坤易之门章第五

此章专论易之彖辞。易不过乾、坤二画,乾坤即阴阳刚柔也。六阴九阳以象其德,故可以通神明所有之德;奇刚耦柔,以定其体,故可以体天地所具之物。神明,即天神、地明也。神明以德言,天地以形言。凡易之辞,其称名取类,千汇万状,大要不越于二者。而其所以系辞之意,则为世衰道微,与民同患,不得已而尽言之尔。此断辞之所以作也。断辞即彖辞也。彰往察来,微显阐幽,易之道也。开而当名,辨物正言,彖之功也。其所命之事名极其当,故玩其名即可以知其事;其所取之物,象极其辨,故观其象即可以明其意;其吉凶利害之言极其正,故诵其言即可以决其效。因民之疑而来问也,以是告之,则足以济其可否之决,而定其吉凶之应矣。三陈九卦章第六此章亦论彖辞。凡彖辞之体,皆先释卦名,次言两卦之体,末推卦用,故此章之序亦然,以为观彖者之法也。独取九卦者,择其切于忧患者言之,以见作易之意,专为与民同患也。初陈

此一节释卦名之义,如彖之曰同人、曰大有之类也。履,德之基;复,德之本;井,德之地。三者颇难分,今略释之。「基」犹筑室之基,贵其实也。人以践履为实,有实行,然后德可积而崇也。故曰:「履,德之基也。」本者,物之所从生也。复者,阳之始生,乾之元,善之端,人心发见之初也。故曰:「复,德之本也。」地体本静,而其生不穷,井道似焉,故曰:「井,德之地也。」困足以验己之实德,故为「德之辨」。巽能曲制事宜,故为「德之制」。此两句义稍晦,故亦释之。再陈

此一节释卦之两体,如彖之「险而止」、「险而健」之类也。「履,和而至」,即兑说而乾健也。说故和,健故能「至」。徒和而不健者,不能至也。复以一阳在五阴之下,可谓微矣,而能动而自复,不为众阴之所迷,故虽小而辨于物恒,非执一而废百也。日月之往来,四时之变化,代明并育而不相厌,此其所以能久也。风之所至,物无不举,而人不见其迹。巽以行事者亦然,故虽称而隐。「称」即称举、称扬之义。此九句皆以两字相反成文,若作「称物」之「称」,则与上八句悖矣。三陈。此一节推卦之用,如彖之「圣人以顺动」、「圣人以神道设教」之类也。井以辨义。此句未明,亦当以彖辞解之。「改邑不改井」,则能居其所也;「往来井井」,则能迁以及人也。居则不改,迁则不穷,处己及人,各极其当,则可谓能辨于义矣。三陈之中,皆有「辨」字。其一曰「困德之辨」,辨于己也;其二曰「复小而辨于物」,辨于人也;其三曰「井以辨义」,人已之闲,两极其辨也。易不可远章第七此章专论易之爻辞。易之为书也不可远,其为道也屡迁。此二句,一章之大旨也。自「变动不居」至「惟变所适」,言「屡迁」也;自「出入以度」至「道不虚行」,言「不可远」也。「书」,指所系之辞,辞出于圣人,人所当玩而行也,故「不可远」。「道」,指六爻言之,六爻之变,不可胜穷也,故「屡迁」。惟其屡迁也,故「虚而无常,不可为典要」。惟其「不可远」也,故有度有方、有典有常,而不可虚。是故循其「出入」、「往来」、「行止」、「久速」之度,则作内作外之事,皆在所当戒;辨其「凶咎」、「灾眚」、「伤嗟」、「惕厉」之所从来,则有人无人之时,皆在所当敬。盖所命之辞,随道而立,周旋曲折,皆有定向,苟非诚敬率理之人,不能信受而曲从也。方其率之也,则谓之辞;及其行之也,则谓之道。辞之所指,即道之所迁也。人能循其不可远之理,则屡迁之道得矣。原始要终章第八

此章亦论爻辞。凡画卦之法,必始于初爻,终于上爻,然后成一卦之体。至论其所画之爻,则或阴或阳,随其时物之宜,未始有定体也。初方出门,祸福未定,故其辞多拟议。上已睹其成,祸福判矣,故其辞多决定。若夫杂贵贱之物,具阴阳之德,而辨其德与位之当否,则备于二三、四、五也。物指位言之,下章「爻有等,故曰物」,正解此「物」字。居犹举也。言本末之与中爻,虽各不同,然考其存亡吉凶,则六爻举可知也,何必以中爻为限哉?使智者观之,则止用卦辞,亦可得其大半,又何必以六爻为限哉?此下再论中爻之例。功者,德也。物者位也。誉、惧、功、凶者,其是非也。此四者,皆以位为重也。然柔不利远而利中,刚无远近中偏之闲,柔在贵而危,刚在贵而胜,则又以德为重也。杂物撰德之法,亦略见于此矣。广大悉备章第九

此章专论六爻者非他,三才之道也。言圣人所以兼三才而两之者,非以私意傅会六爻也。三才之道,自各有两,不得而不六。此即说卦所言阴阳、刚柔、仁义也。「爻有等」者,初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上也。「物相杂」者,初、三、五与二、四、上,阴阳相闲也。「文不当」者,九居阴位,六居阳位也。此即说卦所言「分阴分阳,迭用柔刚」也。末世盛德章第十

此章专论辞,而以危惧为主,慢易为戒,即「易不可远章」之意也。彖辞、爻辞皆成于用,故论彖辞则言衰世,言中古,论爻辞则言殷周,皆指文王、周公言之。

知险知阻章第十一

自「夫乾,天下之至健也」至「成天下之亹亹者」,皆言乾坤之知能。自「变化云为」至「圣人成能」,皆言圣人之知能。自此以下至章末,皆以象变与占辞,推演圣人之知能也。「能研诸侯之虑」,王弼略例作「能研诸虑」。乾坤之知能,

乾即奇也,一于刚,故至健;坤即偶也,一于柔,故至顺。一于刚,故常易直而无所思;一于柔,故常简静而无所为。易与险相反,惟中心易直者,为能照天下巇险之情,即所谓「通天下之志」也。简与阻相反,惟行事简静者,为能察天下烦壅之机,即所谓「成天下之务」也。阻者,填壅隘塞之状。险恶不同,此二者,奇耦之所知也。惟其知之明如此,故能道占者之心而使之说,能因占者之虑而为之研。说其心,故能定其吉凶之期;研其虑,故能成其亹亹之事。亹亹者,方来而未已之意,言事之日生日至者也。吉凶者,言行之报也。亹亹者,言行之积也。此二者,奇耦之所能也。易之三百八十四爻,不出于奇耦二物而已。圣人之知能

云为,即言动也。人之言动,即易之变化也,故曰「变化云为」。自此以下四句,即上系之四道也。云「为」,即「尚其辞」、「尚其变」也。象事、占事,即「尚其象」、「尚其占」也。精于「变化云为」,则知动之微,见吉之先,有拟议之功,无谄渎之祸,故曰「吉事有祥」,即中庸所谓「至诚之道,可以前知,见乎蓍龟,形乎动静」也。此以辞与变体之于身也,即乾之「知险」也。精于观象,则可以知制器之理,如上文十三卦之圣人是也。精于占卜,则可以知方来之事,如上文「无远近幽深,遂知来物」者是也。此以占与象措之于事也。即坤之「知阻」也。此二者,圣人之知也。天地有自然之奇耦,而不与圣人同忧。圣人象其奇耦而致其用,以成作易之能事,此圣人之能作于上者也。即乾之「始物」也。明与人谋,而成其事业;幽与鬼谋,而定其吉凶。虽百姓日用而不知者,亦皆与圣人以为能,此圣人之能著于下者也。即坤之「成物」也。此二者,圣人之能也。以象变占辞,推演圣人之知能。

八卦即六十四卦也。「八卦以象告」,谓卦爻之以象示人也。「爻彖以情言」,谓系辞之以言谕人也。「刚柔杂居,而吉凶可见」,此再言象之所以示人者明也。「变动以利言,吉凶以情迁」,此再言辞之所以谕人者殊也。自彖辞观之,卦体本以变动而成,故彖辞专言其变通之利,如「柔来而文刚」,「分刚上而文柔」之类是也。虽睽、蹇、明夷至不美之卦,其彖皆有所利。盖其初皆因穷而变,变而成卦,则以成卦者为利。故曰:「变动以利言。」自爻辞观之,据逐爻之情而处事,则吉凶皆异于本彖矣。故有在彖为主爻,而在本爻则为凶者。如震之九四:「震惊百里,可为祭主」,而在本爻则为「泥而未光」之类是也。故曰:「吉凶以情迁。」言视彖之本辞,则为迁易也。自此以下,皆言「吉凶以情迁」之事,而以六爻之情与辞明之。吉凶、悔吝、利害之三辞,分出于相攻、相取、相感之三情,而总属于相近之一情。由是观之,祸莫多于相近,人莫难于相近也。此四相者,言爻之情也。下六辞者,爻之辞也。命辞之法,必各象其爻之情,故观其辞可以知其情。自四情言之,可以见圣人之知险知阻矣。自六辞言之,可以见圣人之能说诸心、能研诸虑矣。故曰:「此以象变占辞,推演圣人之知能也。」乾坤八卦

凡系辞之称乾坤,即奇耦二画也。乾纯于奇,坤纯于耦,故例以乾坤称之。凡系辞之称八卦,即六十四卦也。八卦更相上下,变为六十四卦,故例以八卦称之。其言伏羲始作八卦者,亦谓六十四卦也。有八卦则有六十四卦,夫人而能重之也,何必文王哉。吉凶悔吝利害,

利害者,商略其事宜,有利有不利也。悔吝则有迹矣,吉凶则其成也,故总而名之曰吉凶。相感者,情之始交,故以利害言之。相取则有事矣,故以悔吝言之。相攻则其事极矣,故以吉凶言之。远近爱恶情伪,姑就浅深分之。若错而综之,则相攻相取相感之人,其居皆有远近,其行皆有情伪,其情皆有爱恶也。故末章总以相近一条明之。近而不相得,则以恶相攻,而凶生矣。以伪相感,而害生矣。不以近相取,而悔吝生矣。是则一近之中,备此三条也。凡爻有比爻,有应爻,有一卦之主爻,皆情之当相得者也。今称近者,止据比爻言之,反以三隅,则远而为应为主者,亦必备此三条矣。但居之近者,其吉凶尤多,故圣人槩以近者明之。六辞

六辞之中,吉一而已,躁叛、疑诬、失居其五,犹吉、凶、悔、吝之分,吉居其一,凶、悔、吝居其三也。叛非叛逆之叛,但背实弃信者皆是也。言与实相叛,故惭。吉者静,躁者动,叛者无信,疑者不自信,诬者败人,失守者自败,皆相反对也。守谓其所依据。吴王失国,故辞屈于晋;夷之失对,故辞屈于孟子,皆失其所据也。以类推之,艮吉也,震躁也,兑叛也,巽疑也。坎喜陷为诬善,离喜丽为失守。人情大约不出于六者。盖仁者默,勇者哗,能言者寡信,善巽者少决,智人多险,文士罕守,刚柔之变,尽于此矣。上系、下系

上系铺叙易道之广大,而终于德行之成,自博而约也。下系指示爻象之精要,而极于辞情之辨,自本而末也。周易玩辞卷十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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